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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她低低一叹,吩咐其他人善后,便转身离开,裴璃也只能叹息着跟上。

到了王府,米苏独自进了房中,坐在凤歌床边,怔怔地凝视着她的脸。

许久,有泪滴下,她凄然一笑,握紧了凤歌的手:“对不起,我只怕要连累你了。”

缓缓起身,她取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划下,鲜血顿时涌出,一滴滴流出桌上的瓷罐,直到全部注满,她才用布条止住血,然后将罐盖用蜡油密裴。

她把裴璃叫进来,将那瓷罐递到他手上。

温热的触感让裴璃一愣:“这是什么?”

米苏低下头:“我……不能陪凤歌了……所以……”

她还没说完,裴璃就一下子明白了,低吼出声:“你傻啊,居然这样!”

米苏不语,许久才哽噎开口:“你今晚,就带着凤歌走,这罐子里,有我让太医特配的止凝『药』,应该还能撑些天,包裹里还有续命补『药』,你看能不能……找到法子……救她……”她再说不下去,失声痛哭;“我对不起凤歌……对不起她……”

裴璃握紧了拳,许久才慢慢舒展开,按着米苏的肩膀,声音沙哑低沉:“别多想,也不要做傻事,总会有办法的。”

“好。”米苏点头,勉强微笑:“那我……先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裴璃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退出了房间。

看着她们房中的灯烛熄灭,裴璃在黑暗的院子里默站了许久,最后回自己房里换了夜行衣,自裴凯哥那天告诉他的密道,悄悄出城……

当他接近北越军营,被守兵发现,弓箭立刻上弦,厉声高喝:“谁?”

“大骊使者。”裴璃回答:“我要见你们主上。”

对方眯缝着眼打量他的装扮:“有何信物?”

“无需信物,见了你们主上,他自然能认得出我。”裴璃眼神冷然。

两个守兵被他的气势镇住,交换了个眼『色』,随即派人前去通报。

而夜骐在听完之后,初时一愣,马上命令传召。

裴璃进账那一瞬间两人的对视,使夜骐即刻认出了他,挥手将其他人全部摒退,讶异地问:“怎么是你?”

“说来话长。”裴璃此时,无心讲述之前的那些事,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劝你放弃攻城。”

夜骐怔了怔,没有做声。

“我知道,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我的话不见得有说服力。”裴璃自嘲地笑笑:“天下于你,已是唾手可得,而你也不舍得放弃十年辛苦谋划,可是,你的对手,是米苏啊。”

他长长一叹,夜骐低垂的眼睑下,也是眸『色』复杂。

“我不会伤她。”半晌,夜骐才开口。

“可她如今,是大骊之君。”裴璃望着他:“她当日,曾在城头盟誓,要与大骊共存亡。而今夜,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夜骐心中一颤:“什么?”

“她以刀割腕,为凤歌存下最后的蛊血。”裴璃的声音里,满是沉重。

夜骐抬起眼看着他,嘴张了又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裴璃摇头叹息:“夜骐,若是你破城,她必定会以身殉国,无颜苟活,你真的忍心吗?”

夜骐心中剧烈地痛,紧紧闭上眼睛。

“天下固然重要,可若真的因此失去了那个人,到时候再怎么痛苦,都已经晚了。”裴璃的唇边,有怅惘的笑:“就如我看着昏『迷』不醒的凤歌,那种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心情,当真是生不如死。要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两个字,就是‘后悔’。”

幽然一叹,他再没停留,拱手告辞而去。

他走后,夜骐怔然独坐在帐中,整整一夜……

次日清早,他写就两裴密函,分别传给裴凯哥和陈阅。

当裴凯哥将他的信看完,震惊不已,许久才回过神来,望着远处的天际,轻声叹息。

陈阅收信之后的反应,也同样愕然,但最终只能苦笑,命令守兵,赶赴裴城,而裴凯哥也随后率军回撤。

当城中的米苏听到这个消息,颇为讶然。旁边的副将猜测夜骐是想调回陈阅增援,速战速决。

这也有道理,毕竟陈阅大军,是夜骐麾下最精锐之师。

但至少,裴凯哥也回来了,她终于也安心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天,北越军再未发动攻击,似乎真的是在等陈阅。

而裴陈两支大军,分别自赤河两岸出发,几乎是同时抵达。

裴凯哥并未入城,而是直接在城外摆开阵势,并托人带话给米苏,让她不要贸然开城门,以防北越军乘虚而入。

米苏看着两军对峙,为裴凯哥担忧不已。

而夜骐有了陈阅做后援,显然底气更足,丝毫没把裴凯哥放在眼里。

不多时,便使人前来叫阵。

双方先是各派两名副将出战,一胜一负打平。

到了第三局,裴凯哥亲自出战,陈阅出列请缨,夜骐却一摆手,嘴角微勾:“朕与裴王爷是老朋友了,这次正好相互切磋一下技艺,增进增进感情。”

陈阅只得退下,夜骐则策马来到正中央,对裴凯哥笑着招手:“来啊王爷,我们二人,也好久未交过手了。”

裴凯哥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便迎了上去。

城楼上的米苏,看见这一幕,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夜骐和裴凯哥的武功,本不相上下,只是一个阴狠,一个凌厉,双方缠斗起来,只见刀剑翻飞,人影缭『乱』,旁人根本无法靠近跟前。

米苏的心,越揪越紧,几乎拧在了一起。

这两人,无论伤了其中哪一个,都非她所愿。

忽然,只见裴凯哥的上半身往后仰去,几乎贴上马背,而一枚飞镖自他胸口上方滑过。

米苏不禁有丝愤怒,在两军对垒之时,夜骐居然还使用暗器,未免太不够磊落。

她立刻命令身边的官兵,擂鼓一声。

夜骐似被这鼓声吓了一跳,身形骤然滞住,裴凯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刀便飞掷了出去,直中夜骐的左腹,穿身而过。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夜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突发的惊变,身体却直直从马上坠落。

“夜骐。”城楼上的米苏,忽然爆发出凄厉的喊声,随即跌跌撞撞地冲下去,不顾一切地让人打开城门,朝着夜骐直奔过去。

跑到一半,她被散落的马蹄铁绊倒,却似乎不知道疼,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跑。

夜骐就那样半撑着身体,在原地不动,眼神哀伤地看着她。

她终于到了他面前,却像个受了惊的孩子,只站着拼命发抖,拼命地流泪,不知所措。

夜骐轻轻叹了一声,眼中也起了泪光,抬起手,握住她的指尖,叫她的名字:“苏苏。”

米苏的身体,一下子软倒,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

从夜骐体内流出的鲜血,已染红了身下的黄沙,也染红了米苏的衣襟,他用指腹不舍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还在温柔地哄她:“苏苏乖……不要哭……”可声音已是断断续续。

“你会没事的,是不是,你会没事的。”她拼命抓紧他的袖子,慌『乱』地大喊:“大夫,快找大夫。”

“没用的,苏苏。”夜骐胸膛一震,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将她按在自己的肩头,在她耳边艰难地说:“听话……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米苏哭喊:“你不许丢下我。”

可是夜骐的手,已经颓然滑落,眼睛还是睁着,目光凝滞在最眷恋的那一刻。

连风,都似乎停止了。米苏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就那样呆呆地跪着,手臂却仍旧没有松开半分,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阅走上前来,咬牙低喝:“请将国君的遗体交还给我们。”

语毕便去拉扯夜骐的胳膊,米苏疯了似地挣扎,却最终还是被强行架开,她看着他们将夜骐抬走,哭着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再也喊不出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躺在王府中的床上,床边站着裴凯哥和裴璃。

裴凯哥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米苏的眼珠迟缓地转了转,忽然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疼痛又在一瞬间将心扯碎,泪汹涌而出。

“真的,抱歉。”裴凯哥别开眼,手在身侧握紧。

米苏闭上眼,摇了摇头。

裴凯哥并未做错,在家国危难之际,若有机会刺杀对方主帅,怎么可能不动手?

只是那个人,是夜骐。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的嗓子如火灼过一般嘶哑。

裴凯哥和裴璃对视了一眼,终于慢慢退出,裴凯哥走到门口时,又回望了一眼被子中那个哭得颤抖的身影,眼里有强烈的疼惜和愧疚……

而北越在那一夜间,已经全部撤兵,回国治丧。

当米苏坐着马车返回帝都,一路上,她都不言不语,甚至不拉开窗帘。

她害怕,当看到路途中那些熟悉的景致,便会想起曾经,她和夜骐在这相同的旅程中经历的点点滴滴。

心已经没有痛感了,仿佛那一块,已经彻底被掏空。

她也不流泪,眼中似已干涸。

如今,她已是无心无泪的偶人。

回到宫中,她强打精神,去赴盛大的庆功宴,觥筹交错间,她的脸上似乎还挂着笑容,细看却会发现,眼神似失了魂般,一片空茫。

裴凯哥不忍,宣布女皇此次征战过于劳累,身体虚弱,需静养数日。

她未反驳,回到宫中便倒头大睡。

她只盼,能在梦中,再见到夜骐。

可现在,就连这样微渺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她的梦境永远混『乱』,赤红的黄沙,招展的凤旗,堆积的尸体,唯独不见他。

在希望和绝望中反复,她就这样整整躺了七天,除了给凤歌喂蛊,她几乎不见任何人,也不吃不喝。

终于,裴凯哥冲进房中,对着她大吼:“你不活了吗?就这样随他去死?那凤歌呢,我们呢,大骊国呢,你都不要了吗?”

米苏咬住嘴唇不语。

裴凯哥慢慢走近她,声音变得低缓,眼神伤感:“你忘了吗?他也要你好好活着。”

米苏身体一震,眼中慢慢凝结出水汽。

是,他让她好好活着。

可是已经没有了他,要她怎么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这世间,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让你只要得到他一个拥抱一个,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不会每一点温暖,都恰好那么熨帖地落到你心上。

不会用那样宠溺的语气,叫她“苏苏”。

夜骐,你真残忍,你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叫我独自留下?

“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他。”裴凯哥将米苏拥进怀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米苏轻轻推开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怪你。”

只怪命运,安排如此残酷的结局。

“好了,我想吃饭。”她强自撑起身,假装已打起精神。

裴凯哥知道,她只是怕他太内疚,心里更是百味杂陈,点了点头:“好,我去给你传膳。”

待他离开,米苏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的凤歌,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重复那句话: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好好活着……

可眼泪,还是一次又一次不听话地涌出眼眶,止无可止……

之后的日子里,她似乎真的渐渐恢复如常,连眼底的悲伤,都仿佛已经淡了。

她依旧每天上朝,处理政事,陪伴照顾凤歌,吃饭作息也十分稳定。

周围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当每天深夜,所有人都入睡,她都会从秘藏的锦盒里,拿出夜骐曾经写给她的那些信,一字字一行行地反复读,哭了笑,笑了哭。

夜骐,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等有一天,我身上的责任能够卸下,就去找你。

你一定不要走得太远,不要喝孟婆汤,不要忘了我……

这样过了一月有余,边关又有战报传来,陈阅再次率军赶赴裴城。

米苏派裴凯哥前去应战,可是过了几日,裴凯哥却忽然返回帝都,还带回来一个人--陈阅。

米苏在凤宁阁召见了陈阅。

“陈将军是来投诚的。”裴凯哥的话,让米苏十分诧异:“投诚?”

“是。”陈阅跪倒,脸上有悲怆之『色』:“如今的北越,国内一片乌烟瘴气,蒋崇以丞相待监国之职,独霸朝堂,而他素来与我不和,到了今时更是极力排斥挤兑,甚至暗中想夺我兵权,置我于死地。”

米苏在帘后凝望了他片刻,微微笑了笑:“可是将军既然手握重兵,为何不干脆一举登位?”

陈阅摇头一叹:“去年新增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已落入蒋崇手中,加上他自身的兵力,以及各路残余势力集结,如今实力也几乎和我相当,我若是真的贸然动手,未必有胜算。何况,陈某有自知之明,不过是一介武夫,虽有勇武之力可以上战场杀敌,却无经世治国之才,就算真得了天下,也只怕坐不稳当。”他顿了顿,望向米苏:“而主子生前说过,这天下够格称王者,只有你和他二人。”

米苏的指尖,剧烈一颤,垂下睫『毛』,强掩住眼中的泪光。

陈阅在此刻,忽然提高了声调,眼中迸发出恨意:“您可知道,他们是怎样对待死去的主子吗?不仅四处毁谤他的名声,说他弑父弑兄,篡位窃国,甚至连他的骸骨,不知被谁从坟墓中掘出,焚烧成灰……”

米苏顿时气血翻涌,手掌在旁边的案几上狠狠一拍:“还真反了他们了!”

陈阅重重一叩首,喊道:“娘娘,您可一定要为主子报仇啊!”

一声“娘娘”,让米苏百感交集,而一想到夜骐如今,连在地下都不得安宁,更是心如刀绞。

而这时,裴凯哥也在旁边出声:“陛下,且不论私,单就公心而言,现在也的确是进攻北越的最佳时机。我与陈将军联手,拿下蒋崇,绰绰有余。”

“是啊娘娘,您怎么忍心,让主子一生打拼下来的江山,落入那等小人之手?”陈阅也附和道。

米苏久久未语,陷入沉思……

十天后,裴凯哥和陈阅共同率领四十万大军,先从赤河北岸开始,火速占领了西桀全部领土,接着便直接向北越进发。

国内顿时混『乱』之极,那群乌合之众,只擅长窝里斗,可一旦强敌入侵,却是心虚力弱,各家都在打各家的小算盘,想着怎么能够保存自己的那点实力,谁也不愿意拼了命上场,为别人厮杀。

待真的兵临城下之时,竟有不少人暗中送来示好信,表示自己当初不过是受蒋崇唆使利用,生怕一旦陈阅回朝,会拿他们开刀。

如此里应外合,蒋崇自然是兵败如山倒,不多时,裴陈大军便攻占都城。

蒋崇本欲自刎,无奈还是舍不得那条命,犹豫不决之下,竟被手下叛变的兵士捉了个正着,送到陈阅和裴凯哥面前。

他大骂陈阅引外敌入关,是民族败类,陈阅根本不屑反驳,直接让人将他斩首,悬在旗杆上示众……

自此,四国战争的硝烟,终于散去,天下归一。

当米苏翻阅完送回来的战报,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广阔无垠的天际,慨然而叹。

她以前从未想过,那个走到最后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真正应该得到这天下的人,应该是他啊,那才是真正的王者。米苏的眼中,涌出泪来。

夜骐,你可知道,其实我并不想要这天下,我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只需要最平凡的幸福,我便已满足。

在方才的信中,陈阅还请示,希望能由她,亲自为夜骐重新安葬,慰抚亡灵。

米苏怎么忍心不应允?几日后,便借口巡查北越民情,带着裴璃和凤歌一起出发。

抵达北越都城时,正值暮『色』将沉。

夜骐,我回来了。望着被淡金『色』夕阳笼罩的那座城,米苏泪如雨落。

待进了宫中,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米苏更是心痛如割。

强忍着眼泪,她一步步走上玉阶,走上金銮宝殿,看着那尊本属于他的宝座,犹豫许久,才终于落座,接受群臣朝拜。

一声声的“万岁”中,她神思恍然。

她想起当初,他曾握着自己的手说:“当有一日坐拥天下,惟愿身边有你。”

可如今,她的身边,却空空『荡』『荡』。

夜骐,你可知道,高处不胜寒,没有你的温暖,我一个人站在这最高处,心中好冷好寂寞。

上完朝之后,本还有宴会,米苏却婉言推脱,只将裴凯哥和陈阅叫到御书房,问安葬之事。

“原来的陵墓,已被毁坏,骸骨又……如今只能建衣冠冢。”陈阅低叹。

米苏紧紧咬了咬唇,『逼』回泪水,点头轻声道:“好,那便选一处隐秘安静的地方。”

等有一日,她也归土,便着人将她悄悄葬到他身边,两个人永远相依相伴。

“长途颠簸,您也累了,还是先回寝宫休息吧,其余的事,先由臣去办,过后再来向您请示。”陈阅劝道。

米苏微微点头,由裴凯哥陪着回到她和夜骐曾经的寝宫。

正在伤感之中,一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侍卫迎上来:“属下参见皇上。”

“这是侍卫长高立。”裴凯哥在一旁介绍。

米苏淡淡地应了声,随即步入殿内。

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如同时光,从来都没有流逝过。

米苏的眼中,瞬间又泪光莹然。

还是那座属于他们两人的宫,可是如今,却已再找不到他的温暖。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其他事,晚些时候再过来,凤歌他们,就安顿在邻近的宝月殿。若是有什么事,就吩咐高立,他是自己人。”裴凯哥嘱咐完,便先行离开。

“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高立满脸憨厚的笑。

米苏点点头,进了卧房。

躺在床上,泪自眼角滑下,润湿了鸳鸯枕。

夜骐,回到了这里,我是不是就可以梦到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期盼,不久她便觉得十分困顿,陷入昏睡之中……

而这次,她好像真的在梦里见到了他。

他坐在床边,指尖眷恋地抚过她的脸,那样温柔。

“夜骐。”她『迷』『迷』蒙蒙地呢喃。

他的唇覆了下来,住她,那样温暖。

可只是停留了片刻,他便抽身离开,她挣扎着想坐起追他,却发现身体动不了,只能无助地看着他消失……

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清早,她回想着昨晚那个甜蜜却又怅然的梦,不禁轻抚自己的唇发怔。

“陛下,陈将军求见。”门外响起了高立的声音,她骤然从绮思中惊醒,用手捂住微红的脸颊,降下温度,方传人进来更衣起床。

等她收拾妥当来到厅中,陈阅向她禀报,安葬之址已选好,碑石也已准备妥当,问碑文如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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