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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伯，您自己都知道往正确的地方占位哈。跟侄女婿同台竞技，比赛之后怎么也应该打个招呼，装成从未相见的路人有点不太合适吧？”
舞台中心处，OPQ战队只有孙仲伙一个人，即使观众不知道他的名字，按照特殊的指引，对号入座极为简单。
“这不是打假赛吗？”
“亲戚就不能成为对手？”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你们觉得他打的辅助位表现正常？”
“对啊，还有那几号几号位，如果不是提前商量好的，谁能分析如此头头是道？”
……
褒贬不一的评论中，叔侄关系的各种可能性自见分晓。
不管观众还是战队，假如谈论自己水平差，孙仲秋也就认了，上升为比赛诚信方面，他顿时慌了神，连忙冲着摄像机解释道，“以前我只会打麻将，过年时亲友团聚让我看到王者荣耀的魅力，玩过之后才知道胜似麻将千百倍。偶然聊天区有人喊战队收人，我便联系面试，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几句话，孙仲伙将自己的“王者荣耀发家史”简短诉说，跟佟桂花唠叨的一般无二，仅仅省略了在大雨夜晚中不明所以跌倒无数次的具体情形。
有因有果，还算解释，至于合理性与可信度……
“当所有王者荣耀玩家是傻瓜？随便玩一玩，从新手开始，几天时间就能进职业队？”
卓凡拿出一种崩溃的表情，对着仍坐在比赛席的OPQ四名队员道，“贵战队选人的眼光差一些，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已把这老毒瘤抓住，还你们一方净土！”
“老板脑袋让驴踢了，我也没办法！”孙仲秋据理力争，将重点崩溃式归结在某处，是完全撇清责任的最佳方法。
或许这场比赛后，自己已然结束了职业生涯，老板并非无法触及的逆鳞。
何况本来便是如此，入队有协议为证，他不是半路凭关系进来的，反而经历了实践检测，将OPQ半数以上现役队员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敢说老板？你想卷铺盖回家？”
队员维护老板名誉天经地义，“简直比恶毒女子的蛇蝎心肠还要肮脏，排斥你就对了。”
此时，各方态度因为“排斥”二字直白而明析。
“观众朋友们，从业以来，我见过无数为了梦想和胜利品行端正的各路选手，现在，遇到龌龊越来越觉得恶心，你们有没有同感？”
经卓凡稍微加温，现场一片混乱，没人管主持人的咄咄逼人，观众多为OPQ战队支持者，义愤填膺之余，他们纷纷建议通过无间道的方式赢得比赛，这种战队必须得到严惩！
赵常山静静等待跳梁小丑表演结束，自信地出言询问确认“说完了”，这才不慌不忙问道：“至始至终全是你的猜测，可有证据？”
“呵呵，赵老板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今天就让你颜面尽失。”
卓凡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潇洒地打开，随即从相册中翻开一张微信聊天记录截图。
孙仲秋是本份人，也没多少艺术细菌，微信名使用本人姓名。
对方则是一个叫“昨日金秋”的，头像上赫然是赵常山的照片。
“OPQ战队实力太强，姑父，明天的比赛请你创造条件隐晦地输掉，否则信心没了，队伍更不好带。”
“侄女婿，给你放水，我的前程怎么办？好，退一万步讲，我无所谓，可你大姑还等着我挣钱回去安享晚年。”
“钱都是王八蛋，姑父您开个价。”
“我东西我怎么说？5百？5千？5万？名誉是无价之宝。”
“一口价，50万！”
“妥！”
聊天记录中展现了两个卑鄙小人简短的讨价还价过程，一场正式的电竞比赛，竟然以算得上的高价穿插进了无耻黑幕。
熟悉赵常山的人都知道，自从与佟璇相遇后，他的微信名就改成了纪念二人相识的季节。
同时，一个“妥”字，也符合了孙仲秋籍贯所在地的语言风格。
尽管聊天记录不能做为法律审判过程中的直接证据，但是，勾当被扒出，成为事实，必将升成电竞界的一个奇耻大辱，甚至连带处罚后果。
丑闻！
简直是犯罪！
打倒DF，滚回老家！
……
观众们一边倒的怒斥，令世博中心成为批判的舞台。
孙仲秋：我没发过，这是伪造的！我只会打电话接电话，连个微信都没有，不信你们看手机！
DF众人：哈哈哈哈！
解释与自嘲就像被狂风巨浪包裹的小船，摇曳起伏，毫无作用。
“比赛结束了，咱们走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走，没那么容易！”
卓凡冲台下点点头，瞬间观众席前两排大约20人脱下长袖衣物，露出印有各种媒体标志的体恤，不知从哪拿出麦克，高高举起背包。
“刚才摄像机已然拍下了全过程，作为王者荣耀新一代杰出代表，DF战队以传播电竞精神于己任，如果不讲清楚，明面正直背地阴险，观众能答应？天神机的顾客能答应？”
记者代表一番质疑，使今天的比赛性质上升到舆论高度，只要经过他们如实地报道，赵常山的战队、事业，必将遭遇严重打击，知名度一落千丈。
看看卓凡，赵常山真想给他和站在幕后的推手鼓鼓掌，以资鼓励。
光这些记者的化妆邀请费便价值不菲，费心劳肝只为了打压他老赵同志，综合评比，S市比B市更加卖力一些。
“以为你们有媒体人撑腰，我们没有？”
DF战队替补，让出座位，始终倚着通道大门观看整个过程的江浩不知何时走近，他跳上舞台，站在摄像机正前方，慷慨激昂道：“对手转成贿赂好的同盟，主持人变成了举证人，记者大隐隐于观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倘若所有人都是双重身份，以为这是在拍谍战影视剧？醒醒吧，你们经不起调查的。我说的不对？不服气？今天话撂在这里，谁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后果自负！”
还别说，几句叫嚣，令不少人望而却步，可仍有大部分把江浩认作穷途末路。
“要个结论是吧，可以！”
缺乏证据的解释局面，空口白牙，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总得拿点干货，方能有理有据表明清白。
赵常山本不想鱼死网破，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