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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一段历史长河中徜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赵常山终于有力量睁开双眼。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眼睛里,有点生涩,他抬起右手,想轻轻揉两下,这才发现,如同和工地出事时一样,浑身缠着一圈圈绷带。

“别乱动,眼睛疼吗?”

马潇潇的上半身映在赵常山视线之中,也许是没休息好,深陷的黑眼圈,憔悴的面容,因为欣喜,刚刚舒展一些。

仅仅几秒钟,得到赵常山苏醒的消息,整个病房瞬间人满为患,甚至有不少生面孔。

“谢谢大家,我没事了。”

大学同学、工作伙伴、门下弟子、领导朋友,所有人全在病房外守候、惦记,赵常山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只露着眼睛、鼻子和嘴,他只能行注视礼来表达谢意。

看过来、看过去,认识的人都在,唯独少了陈冰。

以为她在上班,赵常山没去过问。

“老赵,你真牛,轻轻松松,破了一个震惊全国的大案!”

李龙竖起大拇指,把心中憋了三天的赞叹终于讲了出来。

“破破破,念叨三天不烦吗?能不能关心下老赵的身体?”

李宏伟批评道,“老赵,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他刚醒,还不能进食,晚上吃饭也是流食。”作为专业的护理人员,吴方方自然经验丰富。

“我看,小赵没什么大碍了,该撤撤,让他多休息。”贺心颜说完,立即得到附和。

首先是曲长贵,“兄弟好好养伤出院时,不要想其它的,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接着是物业经理,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到床边,说:“因为小区封闭、业主搬走,咱们公司也解散了,这是你的工资、奖金和医药费,期待以后再合作。”

之后是刘庆文,他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祝赵老师早日康复!”

视频中,现代学校的孩子们齐声祝福,一个个天真的笑脸,透出虔诚的祝愿,不管什么疾病,恐怕看上一眼,定会好了大半。

最后是两名便衣警察,他们简单通报了案情。因为报案及时及位置准确性,公安系统全员出动,不仅逮住想要逃跑的王国辉及所有守卫,端掉他的老巢,而且将遭受无尽痛苦的人们全部解救出来。唯一遗憾的是,陈颖陈三爷,这位罪魁祸首至始至终无法得到他的踪迹。

警察嘱咐道,政治部、市局为了保障安全性,决定不公开表扬,请赵常山出院后到派出所接受荣誉和现金嘉奖。

赵常山当场谢绝,他说,功劳是大家的,他只是其中的一份子,如果需要表彰,第一个应该给老顾,现金则留给需要的人。

警察莫名的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行了一个标准军礼,率先走出病房。

张丹、霍思燕、张思国、李妮娜没说话,只点点头,随着众人一起离开。

人走得差不多了,赵常山突然觉得右点奇怪。

大家因为他醒过来的欣喜稍纵即逝,脸上多多少少都蒙着一层雾气。

尤其邹周,远远待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双眼盯着地面发呆,满脸幽怨至深,根本不像他的性格。

赵常山出声询问:“邹周,你怎么了?”

邹周看了看他,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胡乱用袖子擦拭之后,说,“师傅你保重,我去上课了。”

邹周逃得越快,赵常山越感觉不妙,种种迹象归结到一个人身上。

赵常山心中敲起拨浪鼓,却连连否定自己的猜测。

“潇潇,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吴方方作为“私人秘书”,瞪了瞪眼睛,准备开始履行职责。

马潇潇也使了个眼色,把吴方方推出门外,小声说道:“你回去吧,我来和他说。”

转眼间,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马潇潇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坐回床边凳子,看了赵常山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说:“常山,有件事我们不能瞒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激动,你身上的伤口太多,要是再撑破了,后果会很严重。”

“你说吧,我能挺得住。”

嘴上说着坚强,眼睛却不争气的流出泪水。

马潇潇没再说话,缓慢拖着赵常山双手,打开了本子。

这是一本日记,娟秀的字体,似乎让赵常山看到陈冰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

“老天赐给我一位师傅,高大、英俊,有安全感,我们不仅赢了战队赛,还找到了‘师哥’。哈哈,想起小邹周,我想笑,关系好乱!”

“今天师傅受伤了,是与歹徒搏斗时留下的。他很英勇,可是对自己一点不关心,真头痛。头痛应该是脑袋呀,可为什么脸上像火烧一样难受呢?”

“今天师傅和师哥帮了大忙,避免了一场相亲闹剧的延续。老爸对师傅印象很好,我突然有点离不开他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想不通!”

“师傅当主播了,他那大体格,嘿嘿,怎么看怎么不像。不过,连王哥都说,师傅是个天才,我也觉得他肯定能应付,只是我太笨,心中默默地祝福他吧!”

“师傅得了校赛冠军,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难道是那个妖艳的表白之人?哎,我可能没机会了……”

“几天没见师傅,心里越来越牵挂,只能用全身心的工作替代,可是用处不大。昨晚梦见师傅组建了职业战队,嘿嘿,做为……厚着脸皮做为他的爱人兼队友,我们一路胜利,最终拿到全国总冠军。”

“陈老师走了,师傅被学校开除,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心好乱,我想表明心思,可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哎……或许默默陪伴是最好的选择吧。”

“可恶的盗贼你在哪?我快抗不住了,但是做为人民警察,必须坚持下去。师傅送来的咖啡很好喝,他今天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我期待的话要说,每到关键的时候就用话错过去,哼,你没准备好,我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那个女人,装生气你看不出来吗?笨死了!”

……

看过每一页,都有师傅的存在,赵常长紧闭双眼,任泪水流过脸庞,湿透纱布,也不曾察觉分毫。

和着泪水写完改,改完写,断断续续,花了两天,终于结束本章。其实我是一个偏冷血的动物,不太擅长煽情。陈冰的牺牲与程月茹不同,和读者读书一样,未入戏,怎能寻得此中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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