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年就该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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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渊被永胜帝握住手，敛下眼眸，一脸的温顺。
然而隐藏在这温顺下的是一头野兽，一头正在蛰伏，伺机而动的野兽。
楚今渊极力掩饰住自己对于永胜帝的厌恶之情，最后又服侍永胜帝吃了一颗丹药，就出了养心殿。
永胜帝迷恋丹药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永胜帝疯狂，那么除了仙乐帝姬出画，便就只有这丹药一事。
随着年龄越大，永胜帝就越发恐惧死亡，也就越来越依赖丹药。
他渴望长生不老。不然也不会一直让那些巫师不间断的炼制丹药。
永胜帝让楚今渊在新年结束的这段时间都暂住在宫里，宫人不敢怠慢，打扫出了一间宫殿就供楚今渊居住。
飞云殿，是楚今渊指名要居住的宫殿。宫人不敢不从，花了半天的时间就让这飞云殿焕然一新。
楚今渊住这飞云殿没有别的想法，仅仅只是因为飞云殿是距离仙乐阁最近的宫室。
在殿门口，只要抬眼就能看到拔地而起的仙乐阁。
楚今渊在回飞云殿的路上遇上了前来养心殿看望永胜帝的太后和皇后。
楚今渊给两人见礼，太后对于楚今渊并没有好脸色，皇后自然也差不多。
但是碍于皇后是嫡母，不能像太后那般表现的那般明显。
可楚今渊还是从皇后的眼底看到了厌恶和抵触。
“楚王这个时候不出宫，还在这里做什么你既已搬出宫外，再在宫中久待，恐会招惹闲话。”
太后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在别人听来那就是咄咄逼人。
楚今渊也是她的孙子，可是她从来没有叫过楚今渊的名字，更别说有什么好脸色了。
自楚今渊有封号以来，太后就一直称呼他为楚王。
太后为什么厌恶自己，楚今渊当然知道原因，无非是牵连。
自己的母妃只不过是一个浣纱女，永胜帝当初征战在外经过，一眼就相中了她的容貌，将她带回了宫。短短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微末的美人跃上了妃位。
淑妃因为容貌过甚，被永胜帝独宠了几年，之后就有了楚今渊。
太后长的不算多倾国倾城，且当初失宠于先帝就是因为后来进宫的杜夫人貌美无比。
就算最后成为了太后，可她对那些貌美过甚的妃子还是喜欢不起来。
楚今渊的母妃淑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太后恨淑妃抢走了自己儿子所有的宠爱，让她想起了自己还是皇后的时候被杜夫人挑衅和先帝的离心，让她更加厌恶淑妃。
再加上淑妃生楚今渊的时候恰好是鬼节，天生异象，宫中传出闹鬼，颇为不吉利。
当时在场的有永胜帝，太后和皇后。
也是太后提议的剖腹取子，到最后淑妃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太后以秽乱宫闱为由，赐下毒酒彻底没了性命。
而永胜帝当时哪怕不舍得，也只是惋惜一句，没有拒绝。
更不要说皇后早就想除掉淑妃了。
淑妃被赐死，楚今渊降生。太后和永胜帝杀光了当日伺候的宫人，此后淑妃和楚王出生就成为了宫里的一个禁忌。
而当初永胜帝为一幅画像建造一座宫殿的事情，在太后看来不过是一个死物，无伤大雅。
和永胜帝提过那么一两次，被永胜帝驳回之后，见他坚持也不再开口过问。
反正那什么仙乐帝姬是绝对不会从画像当中走出来的，她何必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跟自己的儿子闹矛盾呢
往事想起，太后看待楚今渊的眼神愈发不友好了。
而楚今渊不卑不亢，见礼结束之后，也不见得对太后有多尊重。
“父皇命本王留宿宫中，好安排新年宫宴的事情。”
“什么”对面的皇后惊呼出声，脸色有些难看。
她是皇后，安排新年宫宴一向是她来做。可如今皇上却把这件事交给了楚王，这是什么意思
楚今渊面带微笑，从容不迫。
“这是父皇的决定，太后和皇后若是有意见，可以去养心殿询问父皇。”
太后见到楚今渊这般不恭敬的模样，眼底划过冷芒。
“放肆！楚王，你眼里可有哀家和皇后的存在在哀家面前自称本王，你想造反吗”
楚今渊却是毫不在意太后所说的话，他还没找她们算账，她们就撞上来了吗
“太后何必动怒，你看不惯本王，本王也不屑于做你的乖孙子。”楚今渊拂了一下衣袖上根本没有的灰尘，越过太后和皇后，在宫人的让路下就往飞云殿那边去。
“太后若是不满，尽管去父皇那里告状便是。”
太后看着楚今渊这个样子，气得浑身发抖，皇后赶紧扶住她的手臂。
“孽障，当年就不该让他活下来。”
当年就应该一杯毒酒让他随着那个妖孽女子一起去了，也省得现在来给她添堵。
“母后息怒，楚王不听话，以后好生训着就是了。”
太后在皇后的劝说下冷静下来，继续往养心殿那边去。
只是可惜永胜帝刚吃完一颗丹药，倦上心头，又睡着了。
太后和皇后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见永胜帝没有醒来的趋势，就离开了。
而飞云殿的楚今渊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
听完宫人的汇报，嗤笑一声。
“本王听闻太后近日梦魇不断”
底下跪着的宫人俯首，“是。”
楚今渊：“那就让太医‘好好治’。”
“是。”
等到宫人离开之后，楚今渊转着佛珠，双手用力一扯，颗颗佛珠落地，清脆的滴答声在这个殿内尤为清晰。
拜佛他不需要。
一个手上即将沾上献血的人，怎能佛珠在身
楚今渊沐浴焚香之后，出了飞云殿，去了仙乐阁。
怕是永胜帝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守卫宫中的禁卫军早已认了楚今渊为主，他在这皇宫犹入无人之地。若是他想要这皇宫，便是如同囊中取物一般简单。
永胜帝以为那四年时间他只在外打仗，却不知道早在四年前他的人就已经渗透进皇宫和朝廷的每一个重要的职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