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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夕食,贾政没有直接回到自己书房，而是留了贾母哪里。二人吃了茶,歇了一会儿贾政才开口谈及贾环事情。
“母亲,今日那媳妇跟我说,您是想将环哥儿送去给玉儿做侍？”他坐姿端正,语气平和。贾母放下盖碗：“我这也是没得办法办法。此年景不如往昔，若是不想好路途……这日后……唉！”贾母深深叹了口气。她往日里一直看着小儿子是个好，日常事务也都是同小儿子谈。
“怎会如此？不过是大哥上了折子才如此。”贾政不明白贾母为何会这么说。虽然说他成了白身，到底曾经是做过官。起覆什么,也是有望。毕竟，他虽然不说有功，但终归无过勤恳。
“哪儿能那么简单？”贾母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皇上这是给咱们家警告呢！元姐儿位置，怕就是这么个意思。终归，那可卿死蹊跷了。”贾母能够想到就是关于秦可卿死。当初元姐儿莫名升迁，她就有了警觉。知道那贾蓉媳妇身份，几乎都是贵勋世家。当初，这也是老圣人给。不然，他们家也断不会让一个养女成了未来宗妇人选。可那媳妇就那么死了，没有什么蹊跷。死很平常，一场风寒，然后一直没好。可之后，元春升了贵妃，而自家却被如此夺情了。
“这件事情……儿子到觉得，这事情恰恰是皇上给咱们家恩典。”贾政想法到底同贾母不同。他看着放茶几上手指骨节：“可卿我们这里，虽然说珍哥儿有些荒唐，但到底是拿着对公主态度对她。这么些年下来，不说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至少都不曾委屈了她。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们家也是了心。就是葬礼，也未曾让她低了哪里。但是这事情终究是皇家私密，能够犒赏也就是元春分位了。不然，也不会跃然成了贵妃不是？若是皇上真对我们有气，何苦这样一升一降？儿子这些日子左右想了想，儿子这一劫，看起来是不好实则也许是真是上皇对我们家保护。母亲也是要知道，那甄家还朝里呢！忠顺王那边……终究我们家也是行伍世家。虽不军中，多少还是有着影响。若真是恼了我们，怕元春也不会得了这贵妃之位了。”
贾政分析头头是道，贾母听得认真。她细心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然，也不会留着元春后宫担着一个贵妃位置。要知道，那甄家即将嫁进府可是要送给皇做妃子女子。别人不知道里面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些。
皇上本就不喜甄太贵妃，尤其是那个曾经呼声高忠顺王。上皇时候，还好一些。只怕是这上皇要是去了，恐怕第一个闹起来就是忠顺王。自家事情，除了宝玉事情外都十分敞亮。就是宝玉，也是双生缘故，送走一个留下一个带玉哥儿。这事情，当初也是闹得有些风雨。只是双生毕竟有碍于风水，这种传闻由来已久。金陵地区胜。自家用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再者那个孩子历年都那里，生活依然是锦衣玉食，从未亏欠只是未见过父母罢了。
这么想来，老二说确有几分道理。可若是此事不做，那么同林家线必然会断开。玉儿已经同自己分了心，怕是日后加难聚了。她敲了敲桌面，想了想：“那……照你意思是怎么做？”
“儿子想着，母亲不过是希望亲上加亲，不若让环哥儿做个夫。”贾政看着贾母微微皱紧眉头：“横竖，我们这样人家不到艰难时候，也万不得让儿子去给人家做侍道理。虽然说，儿子此时已经是白身。但环哥儿怎么说也是大哥这个担着爵位亲侄子。那林家，必然也不会同意。但是如果只是提议结亲，为夫话，或许还有些道理。”
“你若是舍得宝玉，我倒是不介意换个人提提。”贾母此时想了个明白，思绪又转到了宝玉身上。
“这不是舍得舍不得。”贾政摇摇头：“兰哥儿还小，若是能过了序齿，这宝玉同外甥女一起到也是好。可眼下……”
“那就让金陵那边孩子回来吧！这么些年，听赖大说，已经看不出同宝玉有何相像了。他终归是你儿子，我嫡亲孙子。”贾母想了想，决定将金陵那边孩子接回来。横竖，那才是她亲孙子。若不是当初答应了那个人，也不会那边吃苦这么些年。而且，那孩子读书上进都是个好，比照起当初珠儿多部承让。
“母亲说可是真？”贾政闻言，很是欣喜。那到底是他儿子，虽然说当初碍着双生命克送走了，可这么些年终究是惦念。
“我什么时候说话哄过你？”贾母看着他，摇头笑笑。罢了，让那个孩子回来倒也可以让两个玉儿事情能成上一成。那些人准备了这么些年，横竖后她也不会害了那孩子。到时候凤冠后位，还能弱了去？
“咳咳！”贾政不好意思咳嗽两声：“那这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旁人好！待林家来了准信儿了，再说比较好。”
“这事我省得，你只要管好你那个媳妇，别什么香臭都要找回来做儿媳妇好。那个宝钗，到底出身低了些，配不得宝玉。”想起那个薛宝钗，贾母就一阵头疼。
“是，儿子会回去说。”贾政见事情谈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
张云溪收到贾家来信，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她坐凉亭内看外面潇*细雨，听着丫鬟清脆念书声很是舒坦。柳大家由丫鬟打着伞，进了凉亭将怀里木头扁平匣子递给已经开始当差晴雯。
晴雯小心打开匣子，将里面信拿出来看了一眼递到张云溪面前：“奶奶，京城贾府来信。”
张云溪歪踏上，听到她话慢慢睁开眼睛。深处手指捏起那封信，动作轻巧打开。速浏览后，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笑容：“这老太太可是真是舍得啊！也难怪了……”她了然笑笑。舍了宝玉，不过是一个负担。弄好了，日后还能落下一个好来。弄不好，也不过是本该如此罢了。这老太太倒是想得明白啊！
她撇撇嘴：“你去跟柳嬷嬷出去一趟，去看看那贾二奶奶此时忙什么呢？如果不忙，请她过府一趟。”
此时贾琏夫妻早已搬出了这林家正宅，居住外围一院落中。哪里距离书庆斋很近，方便读书。
晴雯坐着乌篷小车到了贾琏处，此时家中只有王熙凤一人并着几个婆子丫头，屋子里不知道拾到什么呢。小丫鬟领着她进去，虽说是一进院落倒是因为都起了二层，主子也只有两个到也不狭落。
“哟！”待她走进厅堂时候，一声娇脆声音串入二中：“瞧瞧这是哪儿来稀罕人儿啊！”王熙凤笑着扶着平儿手走了出来：“怎么，这做了大丫鬟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啊！”她笑语嫣然，一听看就知道不过是说笑言辞。
“横竖我就知道奶奶势必会那我做笑了！”晴雯看着王熙凤，也没收伞进屋：“看着奶奶是有空，不若就跟我去一趟吧！我们奶奶那边京里来信了，怕是有事情要找奶奶商量。”
“哼！”王熙凤扭头甩了一下脸子，故作生气样子：“我就知道她不会好端端喊我过去。”
平儿离了她从屋里拿出一把伞，撑着跟她做了出去。这梅雨季节，一下就是个把月。等着日头出来，就是农忙丰收日了。今年水气很足，看起来怕不会是一场丰收呢！
三人说笑了下，上了车。由着牛拉着，此时过了农耕就留下拉扯牛其他都闲着放了去。也算是一种修养。只是外面庄子上，除了耕地牛，倒是额外养了不少牛用来外卖和自家食用。原本也只是年中大祭上，宰杀一头老牛。徐徐运作了五六年光景，倒也有了富余。可见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如同那猪羊一样了。当然，目前牛还是耕地主力，只能稍稍感叹了。不过，按照肉牛养殖技巧，跟着那漠北草原蛮人学习，兴许日后也能见到牛成群现象也说不定。
王熙凤下了车，由着丫鬟打伞走进张云溪呆廊亭内。读书丫鬟早就下去，留下了茶点和冒着热气红泥小炉，上面坐着紫铜壶。里面水滋滋滚着。张云溪见她来了，示意她随意坐就开始洗壶泡茶。
王熙凤对着她坐下，看着她动作流畅烹茶。看着旁边放着木盒，里面一封一看就是贾府那个老太太信，信手拿了过来打开看了两眼，然后嗤嗤笑了起来：“她这是准备做什么？凭地……我们妹妹就非要跟那个烂石头绑一起不成？”
对于老太太举动，王熙凤是十分不喜。当初同意她同贾琏联姻，还不是看着她父亲面子？若不是因为父亲还有用处，那个老太太能够由着姑母哪里惨呼？
“谁说不是呢！”张云溪柔柔低眉顺额笑着给她夹了一小盅茶：“尝尝，近出龙井。”
“是浆芽儿？”王熙凤因着贾琏要改门风，很多文人习俗也跟着学了起来。这品茶，就是其中很重要一道。
“哟！”张云溪用手帕掩口：“这才几个月就喝出门道来了。”
“瞧你说，我可是那榆木疙瘩不成？”王熙凤瞥了她一眼，放下茶盅：“你这是个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是一个拖字罢了！”张云溪抿了口茶，懒洋洋单手支着头：“你家那个老太太总是想着多方讨好，可实际上可能后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很是烦人啊！”
“犯人又能如何？你能去杀了她不成？”王熙凤勾起唇角笑了：“你若是做成，我倒是不介意拿出三千金，我全部压箱钱给你做报仇。”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啊！”张云溪眯起眼睛，语气不自觉地轻柔很多。尾音带着棉柔翘音，听得王熙凤一阵寒意。她直勾勾瞅着张云溪，过了半会儿才开口：“你……不是……吧？”
“不是什么？”张云溪微微歪头，动作柔美重给她斟茶。如同说着什么日常琐事一样：“横竖不过是牺牲一步棋子罢了。姐儿今儿守着，也是三年。明儿守着，还是三年……不是很好！横竖你们家爷也是要三年？”
听着这话语，王熙凤如同进入寒渊。她到底还不能心思很硬。只是这淡淡浅笑谈生死，就已经十分刺激她神经了。
看着她有些紧张样子，张云溪笑着：“哟……吓到了？呵呵呵……可别，我不过是说笑呢！”她语气后缀，虽然说是谈笑，可是那幽深气息还是让王熙凤知道，她可并不是说笑。
“嘛……嘛……罢了！罢了……”张云溪叹息笑着：“算了，不为难你了。那老太太不过是不想让两家断了连续罢了。横竖不过是一个姐儿哥儿事情。”
王熙凤听她如此轻说，才稍稍歇了心。张云溪并不是不想做，那一刻还真觉得这事情是个好事。可之后稍稍算了一下，才觉得如果那老太太此时死了还真没什么好戏看了。石头记，都说是十二金钗引人入胜。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太太活着和死了两种因果。
没了她，大观园建不起来不说很多事情都会改变。这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不若让那个皇帝慢慢琢磨去比较好。她到是好手给他做了乱子，岂不知到时候他给自己做多少乱子呢？此时还不是大张旗鼓动手时候，还是养养再说吧！
傍晚吃夕食前，张云溪见到了四房管家妇人。两人见了礼后，张云溪也没绕弯子直接说：“我听说你们家有一个旁系嫡姐儿，如今等着做赘？”
“是有这么一个姐儿，倒不是旁系。而是庶叔叔女儿。”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前儿姐儿外祖母来信说是要重结两家之好。让姐儿同她那凤凰蛋做了夫妻。说是娶夫也没什么，表赘好。可你是知道，姐儿婚事也好哥儿婚事也好。包括你们家三叔家也好，这堂堂嫡支脉系可是要妥善安排才好。但是如果是退了，我担心他们家总是这么闹腾着扰谁都不得清静。横竖你们家那个姐儿也是要招赘。我就相中了姐儿二舅舅庶子，那个孩子今年也不过八岁，接过来好生教养不愁日后。你觉得如何呢？”张云溪手中有三张牌可以打，所以并不会强人所难。
妇人想了想，琢磨了一下：“这事情我可是要同老爷谈谈。横竖都是庶叔叔骨血。只是宗母也说了，他们家这么闹下去也是不好。只是我担心，因此牵连不断，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倒不妨碍，只是相互给个台阶下了罢了。若是这事情他们不依着，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横竖不能让他们欺了我们不是？”张云溪半眯着眼儿，垂眸看着手中茶杯子。
“宗母想好就是，那我先回去了。明儿早了先，会给宗母消息。”
“那成，我就不送你了！”张云溪抿了口茶，看着她离开。
晴雯站一边，看着艾草送了那妇人离开：“奶奶是想给环哥儿牵线，可那边老太太未必能够同意。”
“我有让她不得不同意法子！”张云溪靠着一个靠枕，看向晴雯：“怎么？还惦念你那个宝二爷？”她说话语气具是调侃。晴雯这些日子，也是摸清楚了她脾气。跺跺脚：“奶奶又拿我说笑了不是？我是感谢宝二爷对我好，但还不止于不清楚自己身份。”
“什么身份？”艾草走进来，看着脸腮粉红晴雯笑着坐一边：“要我看，那就是日后举人娘子身份。再远了，也是老封君儿孙满堂。”
“姐姐也来闹我不是”晴雯看着连艾草都跟着逗她，很是娇气跺跺脚走出去：“我去炉上看看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然后一个人端着回房吃去。你们哪里笑吧！”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惦念着今儿刚送来鸭血了！今儿我们也吃点鸭血粉丝汤吧！姐儿那还不能吃，用冰盒子存了些等哥儿过两天出孝后再做了。”张云溪想着那鸭血粉丝汤，也有些饿了。艾草点点头，起身吩咐了外面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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